“皇后!”被沈霜鹤再次顶撞,裴淮之气的蓦然站起,心中对沈霜鹤的内疚也戛然而止,他负手在殿中来回踱了几步,然后气道:“你还是那个温婉贤淑的皇后吗?朕本以为,你是一个识大体的女子,没想到你也学起了小肚鸡肠!”
沈霜鹤听着裴淮之对她的指责,心中是万般难过,她有很多句话想说,但最终只是咬唇说了句:“女本柔弱,为母则刚。皇上是无法体会一个母亲的心情的。”
裴淮之冷笑:“朕是无法体会一个母亲的心情,但是谁又能体会朕的心情?裴昭他本应今年就蕃,但是百官连番上折子,要朕给他留在京城,言外之意,就是若朕有个三长两短,裴昭他就能马上继位,朕还没有死,一个个就给朕安排好了!朕只想有一个儿子,能继承朕的皇位,稳固朕的江山,这有错吗?朕原以为皇后你是最理解朕的人,没想到你也在这里埋怨朕!”
裴淮之声声质问之下,沈霜鹤也不由眼泪簌簌落了下来,她满腹委屈,裴淮之说她不理解他,她还要怎么理解?他让她挺着大肚子操办先皇丧仪的时候,她没有理解他吗?他在她生产第二日就另结新欢的时候,她没有理解他吗?她只是想保护自己的女儿,仅此而已啊。
沈霜鹤的心愈发冷了,她索性苦笑一声,叩首道:“既然皇上对妾如此不满,那就请废黜妾的皇后之位吧。”
“你不要拿这个来要挟朕!”裴淮之气的挥落桌上碧玉茶盏,茶盏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别以为你是天下人口中的贤后,朕就不会废了你,朕才是这天下之主!”
说罢,裴淮之就气冲冲地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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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外的春朝听到动静,她急忙走进殿中,看到这一地的狼藉,还有跪在地上的沈霜鹤,她吓了一跳:“娘娘,这是怎么了?”
沈霜鹤倒很是平静:“无事。”
她起身,问道:“珠珠呢?”
“在里殿,已经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