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
裴昭问道:“父皇走的时候,他是笑着的吗?”
沈霜鹤愣了愣,她回想起先帝临终时的场景,在她答应无论如何都会保住裴昭性命后,先帝嘴角之间,的确是扬起了如释重负的微笑。
沈霜鹤点点头:“是笑着离开的。”
“果真是这样。”裴昭喃喃道:“其实母后走了之后,父皇就夜不能寐,或许他早就知道有这么一天了,所以他现在,应该是开心的。”
沈霜鹤想到睿武帝的一夜白头,她默然道:“我想父皇他现在,的确比以前开心。”
裴昭道:“既然父皇在天上是开心的,那我在人间,也要活的开开心心,免得父皇在天上还担心我。”
沈霜鹤诧异,裴昭才十岁,居然就如此通透了,她不由道:“昭儿,你能这样想,那就是最好的了。”
裴昭点头:“但是父皇和母后那般疼爱我,他们骤然离世,我一时之间,真的很难接受,沈姐姐,你再多给我一点时间吧。”
沈霜鹤温婉一笑:“你这般,沈姐姐我就放心了。”
“你本就不必担心我,你应该多担心担心自己。”裴昭道:“就算你是皇后,也不用让自己那么辛劳。”
沈霜鹤心中万般滋味,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告诉她不用那般辛劳,没想到还是十岁的裴昭,沈霜鹤千言万语,只化作一声轻叹:“昭儿,你不懂。”
“你总是说我不懂,但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裴昭很认真地说道:“我知道,你要当贤后,成为天下女子的表率嘛,为了这个,所有人都在逼你,连皇兄也在逼你,但是,这个真的那么重要吗?别人的看法,比你自己活的快不快乐还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