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干笑着说道:“您,您千万别这么喊,微臣微臣愧不敢当。”
阿檀笑了笑,自然地坐了下来,比起长宁候的战战兢兢,这书房仿佛是她的地盘,“你养了我十八年,这一声我应该喊,再者,我娘的在天之灵若是看见我如此孝顺,她也会安心的。”
长宁候哑巴了,白着脸赔笑点头,“您说的是,尊贵的公主殿下能被微臣的发妻婉君抚养,是微臣三生有幸!”
“爹,你变化可真快,前些日子你不还骂我有这样的女儿是糟心事么。这都十几年了,都没从你口中听起我娘的名字,现在突然听到了这话,倒真让我不太适应。”
长宁候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看阿檀,发现她正面无表情地端坐着,眼神锐利,没有一丝温度,让长宁候直面的感觉到了使他敬畏的压迫,这种威严他只在当今圣上的面前感受过,所以长宁候再也无法克制住内心里愈发浓重的胆怯,直接跪了下来。
他到今日才明悟,原来之前的阿檀是有所收敛的,并非像此刻这般有种死死掐着人的咽喉窒息感,无人可以在她面前生还。
“你进宫都知道了些什么?”阿檀问道。
长宁候跪在地上,解释着:“圣上向微臣说明了此事,当年婉君的女儿不幸夭折,太后娘娘得知以后便将公主您托付给婉君。”
阿檀听言,眯了眯美目,嘲讽道:“你当年都没有发现女儿变了?”
长宁候咽了咽口水,心虚地说道:“婉君生女后,微臣便留恋在别的姨娘处,平时很少会来正院。”
阿檀抚了抚额,冷嗤道:“我想娘这辈子最后悔做的事情就是嫁给你了吧。”
他不敢说话只能把头磕得更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