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章公公笑了笑,道:“那是绝不可能的事儿,宁大人那性子古板清冷,压根儿就不像是个会哄人的脾气,福安公主哪能看得上他啊?”

“行了行了,咱们两个奴才敢如此议论主子的事儿,是嫌命太长了,你这小子把嘴闭的严严实实,别到处犯浑,当我面前说说也就罢了,若是被别人听见了,我可不会去慎刑司捞你。”

“晓得了干爹,儿子也只在您面前这般自在,谁让您是儿子的干爹呢。”

宁玉泽走出了宫门后就上了马车,她把幼帝赏赐的玉颜膏随手扔在了车内的摆书抽屉里,不过这匆匆一眼,反倒让宁玉泽发现了个东西。

她刚刚好似看见了一张茶宴请帖?

她再次打开了抽屉,拿出了那张请帖,见到上面的字儿,宁玉泽这才从记忆深处里想起了这件事情。

宁玉泽无奈地拍了拍额头,这是阿檀之前给她的茶宴帖,让她去送给白玲珠,结果宁玉泽离开公主府后就把这事儿给忘了个干干净净,一直到现在才想起来。

今天初七,公主府的茶宴是初十举办。万幸没有错过,还好让她给想起来了。

等回了府后,宁玉泽把请帖给了管家,说道:“给白府送过去。”

“白府?”

“嗯,给白姑娘。”

管家能从宁玉泽的口中听到她提起姑娘的名字,那可真是稀罕的很,管家乐呵呵地应了应,说道:“奴才等会就去给白姑娘送过去!”

宁玉泽看着他兴奋的表情,怪异地多看了管家几眼,道:“笑得这般开心,有喜事发生?是你小儿子的亲事定下了么?”

管家总不能说这件喜事跟你有关吧,他含糊其辞地敷衍了过去,宁玉泽也没有多想,解决了这件琐事后,便去了书房。

管家喜滋滋地还回房间换了身新衣裳,他的妻子见着了,忍俊不禁道:“一个糟老头子还照上了镜子?莫非这太阳打从西边出来了?”

他冷哼了声,斜睨道:“大人让我去给白姑娘送请帖,看见这印章了么,这可是公主府的茶宴帖,你以为弄来这一张很容易么?还不是大人为了白姑娘才愿意舍人情搞来公主府的请帖?我早就说过了,外面的流言蜚语有时候还是可信的。”

妻子嘴上“啧啧”两声,不打算给他泼冷水,但是管家却说道:“想说什么就说,别给我来这一套吊胃口的态度。”

妻子翘着二郎腿嗑起了瓜子,说道:“老头子,我警告你别在白姑娘面前多说话,大人是个什么性情的,你我从小看着他长大,你还不了解?真入了他心的姑娘家,何必让你一个糟老头子去送贴?本来我也不想跟你说这些废话,我只是怕你弄巧成拙给大人惹了麻烦。”

“这喜欢一个人呢,是憋不住也藏不住的。要不怎么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呢,大人对她有意,肯定会憋不住亲自去见她,绝对不会让你走这一趟的。”

管家脸上的顿时笑容垮了,他被妻子说服了,垂头丧气地坐在了妻子的身边,道:“大人都二十八了,旁人这个年纪已经成家,我这不是操心他的婚姻大事么。”

“你操心有什么?又不是你娶?大人脑袋瓜儿聪明着呢,你有这闲心,不如多操心你的小儿子。但凡他有大人一丁点儿的优秀,我这个当娘的也不至于这么难咯。”

妻子嫌弃地瞪了眼管家,骂道:“我看啊,就是随你了!”

管家最后在妻子骂骂咧咧的声音中逃了出来,牵上马匹就不敢耽误,立马往白府前行。

再待下去,自己可就没命咯。

宁玉泽还不知晓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已经有好几个人在关心她的亲事,现在的宁玉泽是怎么也看不进这手里的书。她无奈地用手捏了捏眉心,整个人靠在了椅背上,她抬头看着房梁,不知不觉阿檀的模样钻进了她的脑海里,那房梁也幻化成她的腰身,柔软无骨,格外敏感。

就在她浮想联翩之际,宁玉泽手里的书一个不小心没拿稳掉在了地上,声音很快唤回了她的走神儿。宁玉泽捡起那书,把它老老实实地放在了桌上,随后苦笑地捂了捂眼睛,自己这是怎么了,昨天刚见过她,甚至两个人还共处一室,渡过了一晚。为何现在就又想起她了呢?

宁玉泽强迫自己不再去想她,拍了拍脸再次认真地看起了书。

可,这本书的这一页上有很多字,宁玉泽却在抬眼时看见的第一个字就是“福”,接着又是看见“公主”二字。

这还怎么冷静?压根静不下来!

宁玉泽崩溃地把书给反扣在桌上,无奈地说道:“天啊,自己的书房里怎么处处都是公主的存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