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乌云中还孕育着雷电,时不时将天空划开两半,眼看她一动不动似是没了气息,宁拂衣这才忍无可忍叱骂一声,踏着黑气闪身而去,同又落下的天雷擦肩而过,将人抢回,拦腰抱着。
臂弯中的身体已经软得发凉,宁拂衣旋身躲开穷追不舍的光球,一边朝远山奔驰,一边伸手探褚清秋心脉。
好在人还没死,只是一时昏迷。
她飞到最后几乎枯竭了魔气,只得抱着女人在山间奔逃,边跑便对着天空唾骂,将天道的八辈祖宗都骂了个遍。
终于,在天雷将身后不知第几个山头夷为平地后,头顶轰隆声终于消散,宁拂衣大汗淋漓跪倒在地,抬手拔了根青草,伸进褚清秋耳朵里戳。
褚清秋这才睁眼,看到宁拂衣的那刻,下意识召出白骨挥向她,幸亏宁拂衣眼疾手快双手握住她手腕。
“褚清秋,你恩将仇报呐!”她余惊未了地骂道。
“什么恩……”褚清秋话说一半噤声,眼波扫过女子满脸汗水,又扫向自己身后的狼藉河山,手不由一软,白骨散作飞羽。
桃花眼中闪过茫然,而在发现自己竟还躺在宁拂衣臂弯后,忙竭力抽身,平整的心湖像被扔了块石头,波澜渐起。
“不是要看我如何被折磨,又为甚多管闲事。”褚清秋扭开脸,忍痛沉声。
“谁知晓呢?”宁拂衣盯着她瞧,凤目洇出晕影,“许是我发现,我也没有想象中恨你罢。”
“不过就是个无情无爱的可怜虫,不值得我费尽心思要你命。”
……
竹屋被毁了一半,好在框架健在,只需修修补补,宁拂衣懒得再经营住所,索性提出帮褚清秋修复竹屋,代价便是要收留她一同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