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童正要张口说话,院中却骤然响起惊恐的尖叫,男人满是污言秽语的痛骂声和女人尖利的哭嚎交织在一块,划破了寂静的山村。
孩童听见这动静也抱着头蹲下,加入了尖叫的行列,一时间院内院外鸡飞狗跳,眼看着问不出来什么了的宁拂衣没好气地抬起头,看向门外。
只见院里跑进来个女人,身上衣衫破破烂烂,挂着污泥草叶,胸前背了个包袱,包袱中似乎是个婴儿,也在随着她的哭声啼哭,她身后跟着个一瘸一拐的男人,正手拿一根赶驴车的皮鞭,用尽了力气往女人身上抽。
边抽还边骂:“你这毒妇!是不是故意不拉着我,害我掉进那粪坑的!看老子今天不打死你,没用的贱人……”
粗糙的麻布衣并不能阻挡皮鞭,女人很快就皮开肉绽,她毫无还手之力,只能紧紧抱着怀里的婴儿,用背脊挡住男人的鞭子。
目睹这一切的褚清秋已然攥紧了手掌,她指尖轻轻颤动,方才还气势汹汹的男人便忽然绊了一跤,落地的同时鞭子在半空拐弯,在他脸上留下道血印。
“诶呦!”他捂着脸疼得嚎叫起来。
眼看褚清秋已然追出去了,宁拂衣连忙拎着裙子跟上,见二人来了,方才一直站在院外默不作声的妇人这才着急忙慌跑进院,费力地搀扶起一身腥臭的瘸腿男人。
嘴里絮絮叨叨责备:“俺说大郎,秋兰是你婆娘,这犯了错打归打,也不能往死里打不是!何况今儿个还有客人在,来来来。”
她说着掐那男人一把,男人脑袋扭过来,直勾勾盯着宁拂衣和褚清秋,半晌没言语,最后鞭子撂下,一瘸一拐回了正房。
门轰隆关上,墙上的灰扑簌簌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