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了。

急骤的大雨从天上砸了下来?,身体因为温度和湿度的变化被刺-激得展开了新一轮的战争,她慢吞吞拖着身体走进庄园,色泽温暖的昏黄灯光照亮着室内,却带不来?温馨。

段江离踢掉脚上的鞋子,滴水的发丝被她伸手?笼在脑后,露出妖且艳的秾丽五官,她抬手?褪去湿透了的衣物,慢吞吞的走上楼。

她已经试探出了自?己想要的。

尖锐的疼痛从脚下传来?,宛如踩在镶满了玻璃碎片的地上,疼得人精神?恍惚,一个疏忽,整个人便跌在了地上。

很难形容那一瞬间?的痛楚,没有受过专业训练的人根本?不可能忍受这种酷刑,她蜷缩起来?,却犹自?不放弃,稍微恢复一点?力气便干脆手?脚并用,就那样一点?点?磨蹭到?了门前。

像恶鬼一样。

看上去初静似乎已经等候多时了,还抽空看了会儿书,雪白的发丝搭在肩上,淡淡地看过来?,眼中是分不清喜怒爱恨的一团迷雾,像是屹立在雪山上笔直的雪松,散发着冷冽、高不可攀的味道。

然而当她将目光投过来?时,却再没有了那种高不可攀的错觉,那是坠入尘世遭受苦难而升起的爱恨嗔痴。

这种病态,成功缩短了她们之间?的距离。

段江离的唇间?溢出笑意,直勾勾地望着她,箍住她的手?腕,上面有着在车上被抓住时留下的红痕。

她贴着她,以僭越却依恋的姿态,鲜艳的红唇是血一般的色泽,生理性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落,生动的玫瑰花蕊中心无数双眼睛望了过来?,贪婪而病态,浑浊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