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下去,世界就会安静。”
而桥上的钟溺仿佛没有听见,她依旧稳稳坐在桥头栏杆上, 从始至终一动不动。
于是, 那声音又在钟溺耳边问:“为什么不跳下去呢?跳下去, 就听不见他们哭了。”
梦境中, 护栏上的钟溺张了张嘴, 无声吐出两个字:“哥哥。”
……
钟溺从梦境中醒来的时候,有一只冰凉的手正在钟溺的脖颈上轻轻揉捏。
钟溺嗓子睡得有些哑,连眼睛都还没睁开,便抱住脖子上手臂的主人,撒娇唤:“哥哥。”
“喝点水。”
手臂的主人将钟溺从床上扶起,抱出微潮的被子,抱坐到自己的腿上。
单珹揽着钟溺,给钟溺小心翼翼地喂水。
钟溺前段时间口舌生疮一直没好,现在更是连喝水都痛,单珹给钟溺喂个水,钟溺喝得都龇牙咧嘴。
但单珹抵在钟溺唇边的杯子没挪开,钟溺就始终乖乖一口一口地吞咽杯子里的水,直到单珹拿开杯沿,又抽了纸巾给钟溺擦了擦嘴。
而单珹做这些的时候,钟溺只是紧紧环抱着单珹的脖颈,任哥哥怎么摆弄她,她都只定定看着单珹。
“怎么了?看什么?”单珹也垂眼看着钟溺,揉了揉钟溺滚烫的后脑勺。
钟溺强行从医院出院后,也不知是不是有些伤口感染,近段时间一直断断续续的发烧,晚上发烧,白天退,白天发烧,晚上退,反反复复。
于是乎,单珹的睡眠节奏也几乎被钟溺搅得一团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