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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珹垂在身侧的指尖微微一动, 他叹了口气, 同样用与半年前一样的姿势,俯身将小丫头从地上拉起来。

“我有没有说过, 不可以睡在门外?”

单珹将钟溺拉起,钟溺抱着单珹腿的手被迫松开,只好退而求其次扯了半截单珹的睡衣袖口。

钟溺怎么也想不通,哥哥的房门怎么会没有关上呢?

这么多年, 十年的时间, 钟溺无数次在雷雨夜来到单珹的门口搭窝,哥哥的房门从来都是关得好好的啊。

单珹是会粗心,睡觉忘记关房门的人吗?

见钟溺还在傻愣愣盯着自己不说话, 单珹无奈地敲了敲某人的脑袋:“钟溺。”

“什,什么?”钟溺蓦地回过神来,完全不知道刚才单珹对自己说了什么。

“我问你,哥哥有没有告诉过你, 不可以睡在门外?”单珹耐心重复。

闻言, 钟溺眨巴了下眼, 犹豫道:“……没有吧?我都睡好多次了。”

她不记得单珹说过啊?

她以为她睡在单珹的门口那么多次, 哥哥没阻止就是默许的呀?怎么突然就不让睡了?

被钟溺理直气壮称“都睡好多次了”的回话气笑了, 单珹将钟溺铺在地上的毯子弯腰捡起:“那好,从现在开始,以后都不许睡在门外了。”

单宅外,又是一道银白闪电劈下,单宅一楼的落地窗外有一瞬犹如白昼。

钟溺半晌没有回单珹的话,直到比闪电延迟三秒到来的雷声响起,钟溺的声音与闷雷融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