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溺轻轻放开单珹袖口,漂亮的眼尾在他人看不到的地方先是机敏地向上一挑,又很快垂下纤长的眼睫,随后慢慢咽下了口中的食物。
“哥哥,我饱了,想躺一会儿。”钟溺轻声说。
单珹应“好”,转身欲走,钟溺抢先“唔”了一声,一副病恹恹地模样再次提出要求:“这里的枕头我睡得不舒服,我想躺哥哥腿上。”
钟溺小时候跟着单珹去单氏那会儿,经常枕着单珹的腿睡觉。
“……”
闻言,单珹身形微僵,顿了顿,说:“还有半个小时就到了,忍一忍很快。”
“我不要,我好难受。”钟溺又伸出一只手拽住单珹的左手袖口讨价还价,“哥哥,就半个小时了,你让我躺一会儿嘛。”
单珹没立即回话,钟溺再接再厉摇了摇单珹的袖子,长沙发上坐着进食的单希珩捏紧了手中的餐叉,但仿佛与世隔绝的休息机舱内谁也没有率先出声。
“哥哥,哥哥,哥哥,哥哥……”钟溺不依不饶,和尚念经似的反复拉着单珹的衣袖央求。
站姿笔直,甚至略显僵硬的单珹在沉默几秒后,背对着钟溺闭了闭眼,最终还是顺着钟溺拉衣袖的力道,坐在了休息机舱的大床边沿。
钟溺欢天喜地立即一头扎到单珹腿上。
“哥,这飞机餐好难吃啊,要是哥哥做的,我上飞机肯定连第一次都不会吐。”钟溺枕在单珹腿上,闭着眼睛说。
飞机飞行难免有些气流波动,再加上钟溺老觉得狭小封闭的空间里,各种气味混杂,让她胸口始终堵着口气。
但只要靠近单珹,靠近单珹的信息素气息,钟溺胸口的那种阻滞感立马就消退了一半,心里也会变得很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