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溺怀里抱着只有衣领处残存了一点点单珹信息素气息的西装外套,盘腿坐在柔软的休息舱大床上,目光温柔而坚定。
“我其实一点都不喜欢星都河,我讨厌十年如一日每天上下学都要经过那里,讨厌观光桥上又长又无聊的红绿灯,讨厌车来车往,讨厌那里的春夏秋冬。”
“你知道吗?”钟溺问单希珩。
“每个夏天星都河的汛期,河面的味道真的很难闻,空气里都是让人想吐的发馊河水味,还有冬天,桥上比其他地方都冷,还结冰打滑,你说星都人民到底喜欢星都河哪里?”
钟溺说这些时,脸上还带着笑,像是在回忆什么有意思的事,表情与说话内容是截然相反的轻松愉悦。
“哦对了,半年前我和哥哥上热搜那次,你不是问我,是谁让我跟着跳下星都河的,命都不要了是不是?”
单希珩垂放在身侧的手背上青筋根根暴起,竭力控制自己的五根手指保持松弛,指尖却依旧止不住不断微微抽动。
钟溺的声音还在继续:“没人让我跟着跳河,你都不知道,哥哥发现我也跟着跳下去了的时候,眼神恐怖得要命,可吓人了!”
“我当然要命呀,我可珍惜现在这条命了,我想活得久一点,我还攒了那么多零花钱没花呢,怎么也得活到七老八十才够本花完吧?”
钟溺笑嘻嘻地絮絮叨叨个没完,说着说着,顿了顿,脸上蓦地露出一丝既甜蜜又苦恼的纠结神色。
过了会儿,她十分夸张地叹了口气,小声说:“但所有这些的前提是——”
“我得活在哥哥身边呐。”
钟溺由于晕机,说话的音量不大,单希珩背影僵立原地,钟溺说完好一会儿,单希珩一个字回应都没有。
而单氏豪华舒适的卧室休息机舱外,年轻英俊的集团大总裁右手保持着搭在机舱门把手上的姿势,身后还跟着一名双手推着餐车的空乘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