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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溺醒来的时候,朦朦胧胧感觉有一双温热的手正搁在她脑袋上。

貌似是在试她的额温。

无意识蹭了蹭对方掌心,钟溺小猫似的脱口而出:“哥哥。”

然而回应她的,是一声不爽地“啧”。

“怎么是你!”钟溺猛然清醒过来,迅速撇头躲开脑门上的手。

钟溺与单希珩,一个病人,一个背病人就医的送医人,一个躺在病床头,一个站在病床边,二人眼中俱是明晃晃闪着名为“嫌弃”的光。

钟溺的目光在自己手背上的针头与头顶的输液袋之间来回扫视了两圈,率先开口问:“我睡了多久?”

睡?

她管脱水休克叫睡?

单希珩看起来不是很想搭理钟溺,冷“哼”了一声并不回话。

钟溺失去了一会儿意识,一觉醒来倒是感觉自己已经好多了,除了身体没什么力气很虚弱,那种头晕恶心、肠胃翻江倒海的感觉倒是都消失得干干净净。

她用没挂水的手在医务室病床边撑了撑,坐起身,无视单大少爷的态度,又问:“哥哥来了吗?”

钟溺记得,失去意识前她和对方通过电话来着?

“没来。”单希珩硬邦邦回。

钟溺“哦”了一声,声音明显失望下来。

学校医务室用病床帘隔出来的狭小空间里,空气蓦地冷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