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直都知道凌迟之刑很可怕。也一直知道他死时不成人形。但见这短暂一幕,还是猝然干呕。
虞宋自己身上的箭都没清理干净,眉眼锐利地斩断他身上红雾,然后猛地搀住他残破身躯:
甚至都不能算是断臂。那只是一只断臂。
“方相。”
秦疏眉眼一动,看她:“你付出了很大代价吧。”
方颐上前要拿澹台衡的魂灯,她居然不退不避,只看着她:“原来如此。你借口与他分道扬镳,实质却是回到阎罗殿,想带出他的魂灯。”
“虞宋出事后,你又故技重施。”
秦疏的脸李若都有些不认识了:“不愧是左相,竟能三言两语,将阎罗殿玩弄于股掌之间。”
方颐眉眼冷锐:“把他给我。”
秦疏不说话。
方颐再靠近,火就从她衣裙上燃了起来。秦疏轻声:“他已经没命了。”
楚帝心惊肉跳,闻言喉间哽涩,痛彻心扉地只能发出模糊不清的“啊啊”声。方颐只往前走,火舌舔舐到她手中的瓦灯下,竟然猛地哀嚎一声,只得避开。
秦疏只好再出声:“方颐。”
“他已经没命了。”
方颐:“天命储君,却十九而亡,你们就是如此拟定一个凡人的命运的吗?”
秦疏似乎是在等谁回答,微微偏头,然后才代而回答道:“这不是凡人的命运,这是作为秦殇帝嫡子的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