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宋入营时只看见面皮绷紧,抓紧吃饭的几十号人,环顾一圈,各个都像是被敌军盯上一样,下一秒就能冲出去。
蔚原用力闭眼扶额,虞宋坐下来,见他们不敢动,放下剑——清脆一声响。
“愣着做什么。”
她淡淡:“吃吧。”
一群人才又恢复正常。
她既然被知晓身份,也无需进食,来此只是为不显得与众不同。蔚原也才准备起饭食时才知多难办。
按理生辰宴总该好酒好肉,将军又是陛下特许入军,虽有军职亦无盔甲,所以他们重金打造了一身——今日才发觉,她虽可凝实身形,但终究与神鬼无异。
凡人寻常的快乐,美酒珍馔,金银铠甲,于她来说,却是无用。一群人面面相觑许久,最后还是蔚原拧眉思索:
“若说珍贵之物。”
他犹豫。
“或许,只有一方琴。”他未亲眼见过,却与师友亲朋书信往来时,也常常听闻的太子衡之琴。
柳峡策马掠过风沙,瞧见崖间茱萸身影,勒马止住。再下马时,漠北的狂风几乎盖住了茱萸身形,但她仍然是那一抹刺眼,肃杀的红。
像是千百年前就伫立在那里。
柳峡安住马,安抚一会儿,拔腿走过去,身上铁甲沉重作响:“虞将军。”与旁人不同,他并非武将出身,自身原本是做过礼部小吏的文官,直到两年前守城有功,调往北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