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可不是只有楚帝一个主人、魏骆这些只忠心于楚帝的侍从。
两人对视一眼。
作为左相, 方颐马甲的眉眼其实是和秦疏最不想像的, 她历任左卿御史,最后官拜辅相, 言语噙笑间能叫世家数世累积, 毁于一旦。
朝野见她殊丽眉眼似笑非笑便惶恐惮之,所以这样的人, 是不能有弱点的。
她眉眼便也似银钩青松,远望之正气浩然,近观才知黑白莫测,心思深沉难辨是什么模样。
而秦疏眉眼就平淡柔和许多, 给方颐又斟了一壶, 两个人的容貌竟然罕见地重叠起来,不似兄弟姊妹,倒似, 一体同心。
“阿虞去了北疆,联系起来可就麻烦了。”瞬移也是需要香火支撑的,而她处距此甚远。
方颐饮酒,秦疏喝茶, 脑海中却是虞宋在答话。“应该的。”
蔚文山在长亭相送后他的弟弟蔚原便跟她出了北疆。京城子弟自然不可能来去自由, 因而他这一走却是暗地里受了调令。
“蔚家背主, 不论是陈家还是陈家背后的白云教都不会放过他, 我此去东城军, 既是另辟蹊径,也是救他们一命。”
秦疏淡声:“行伍之中,才多勇猛者。”
其实常长安等人说得都不算错。她为何要澹台衡先在楚帝,群臣之中打开局面,便是因谋者无财无权,匪有为也。
秦疏虽然不欲谋定天下,可筹谋的也是天下的香火,哪能不掌权带兵,防出意外呢?
“然而蔚家与陈家一事却提醒我,”方颐意味深长,“不离京,武将是难有可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