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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也明白,若不是她,若她不是秦将,不曾所向披靡驰骋疆场势如破竹,其他人找不到机会攻讦他。

一个无权的储君,和一个有将军好友的储君相比,威胁太小了。他不曾觊觎楚朝,可她在,他怎么可能独善其身呢?

蔚家被劾,陈家献种,她虽然没说,却一直放在心里。周云高声:“他人偏见,怎可抵将军与殿下相交之情?”

那是相隔百年啊!

也是生前死后不顾己身为好友计。

怎么能轻易舍下。

虞宋已拉着缰绳使汗血宝马安顺柔和地轻轻扬蹄,走入风沙里。“就是因知交,才不能使他因我为难。若殿下取字,烦请大人替我捎去一份礼。”

她扬起手,周云本能勒马接住,再抬头天黑阔,哪里还有虞宋的身影?他甚至来不及问将军这是有生,不,魂体未消散之年,都不欲归京吗,却见掌心雾气散开。

匣中玉冠发带好好地躺在那。玉泽逾百年犹新。

二十及冠,仿君子饰,尊长戴冠,亲友相庆,锦衣华袍,相携游乡,纵马千里,为成人也。

她说过会赶回他及冠礼。

但他说阿姊未曾为她取字,她也只是放下车帘,同世异地。楚之君臣永远不可能做出比她更好的应答,楚之君臣也永远不可能逾此相交之情,借玉冠发带贺他死后终有及冠之日,请他宽仁。

允她远走不归。

狭关一战前她说此时不见是为来日相见,如今楚朝愿意接纳她,但她依然远赴边北,是因,此生不见,是为来日生。

秦的风雨飘扬她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