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宋许是想作不在意状,听见声响却还是转过头,而后看着他写完一整幅字。庭竹面露笑意,虞宋只移开视线,平静道:
“夫子称赞你书画双绝,倒也不算是假话。”
“假与不假,恐怕要凭将军定夺了,”澹台衡还提着笔,庭如满月立如新竹,声音温而兼轻,“可要题些什么?”
虞宋转过来,看着他,似乎凝神:“你要替我作?”
澹台衡一笑,庭竹似乎是哼哼:“多少人请公子作都请不来,将军还要推拒吗?”
他殷勤上前抬手就研墨:“依我看啊,就写封狼居胥,敌逃北顾。”
虞宋凉凉:“我瞧你近日读书是读得越发好了。”
庭竹瞧他们公子一眼,揉额嘀咕:“上次将军还说我什么都不会。”又说,“我还不是和将军学的。”
澹台衡放下笔,缓声:“庭竹。”
庭竹丝毫不怕,绕到殿下背后,对将军笑眯眯:“听闻上次抓捕逆贼时将军一把飞刀就斩断了贼人的箫,时人痛称武道蛮夷,不通诗歌尔。”
他边说还边摇头晃脑,待被殿下放笔的动作虚晃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呼叫一声立刻捂住头:“将军!”
看向他们殿下时更难以置信:“公子!”
澹台衡装作继续作画,然而画上骏马已经好了,他笔尖只落在题字那里,轻轻抬起权当点缀。
虞宋也将手背在身后:“画得不错。”
庭竹瞪大眼睛看着他们两个,一个储君殿下一个一军之首在画前端详片刻,忽然都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