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澹台衡明明没有五官,此刻他却觉得他微笑起来。

楚瑛心头一顿震动!

他喃喃:“为什么?”

为什么明明是你与虞宋培育的此种,想见见此物的真正亩收,却愿意将这功劳加在他们身上,只为使他们保住性命?

“尊君有难,弥而相均。”

他道:“这是我的老师送我入府时说的一句话。”

我理解你此刻有困难,所以愿意拿出我富余的所得来使你的困难得到消解,使你的困窘得到抹除。

若使人而相均,则天下大同。

什么样的上位者是上位者?什么样的人该是上位者,六皇子从前从不明白。

他只知要争就不能心软。

然而,面前这个人却从来都没有相争过。

明明他已经解释了他却还是想问,为什么。是我们污蔑了你,明明你才是最有资格给我们定罪之人。

澹台衡又望向那些农人:“生死一样贵重。”

他侧身,在那一瞬间透明的身形竟然有几分凝实,他却像恍然不觉般,只道:“陈家既然有培育良法,望日后勉而尽心,我亦愿尽我所能。”

六皇子明知那是因自己的愿望,是自己刚刚想了一瞬,若是他不再这样虚弱便好了,他身形才凝实。

却没有感觉到任何后悔,只眼睛发酸地望着他:

“死后,不知痛痒吗?”

这是试探,楚瑛已然猜到什么。

澹台衡缓声温和道:“死后百难尽消。”

似乎有谁嘀咕了一句不会是亡魂祸国带来的异兆吧,他就轻轻抬手,挡住要被风吹开的白纱。

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