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将军,只是与将军小叙罢了,算不得什么隆重宴席,将军若是不放心,也可自己挑选酒楼。”
虞宋与他们擦肩而过:“不必,我无需进食,方若廷。”她看着他:“带着你的东西回宫,他身边不可无人护着他。”
这话与她是鬼魂不必进食本十分矛盾,但方若廷一躬身,还是快步走了。
穿过长长宫道,与人精似的殿前侍从打了几个来回的交道,才进入如今的天枢宫。
因为澹台衡的要求,海灯已撤了。就留下数盏精美的,围绕着一卷长长的经幡。
他立刻躬身将虞宋的话传了,没听见澹台衡的回答。抬眸,更瞧不见他的衣摆。直到视线再往上,他看到澹台衡血肉模糊的,单单伸着的手。
他肢离身解,目光在他面前的楚地志上流连着,然后手指轻轻落在某个地上。
“她本该葬在这里。”
澹台衡目光偏移,视线落在方若廷和他双手捧着的那一套短匕上。方若廷手指一动,忽然一瞬间心念急转,浑身冰凉,本能地抬头去看澹台衡。
这套短匕里配着三长两短的匕首,布匹包裹可携军随行。但方若廷若是打开便会发现,里面有一处本该放着短剑的地方,是空的。
澹台衡拿起那匕首:魂魄凝实对他是极大的消耗,可他缓缓地把里面三长两短的匕首拿出来,手指翻转。
花纹犹在,锈迹血染。
他从来都没有问过她。
为何他送她的防身短剑,会出现在卢万达手里。就好像:
“阿虞从来没有问过我,为什么北狄已退,她撤军回拢时会遇到卢万达的叛军。”
他望着那匕首:“阿虞,去了军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