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衡只略略拱手,楚帝便立刻坐下,他不欲让子嘉为难,却也不想这样做,只能咬紧牙关:“真不能再多些吗?”
“子嘉要那么多香火何用?”
楚帝本想说让你活着,让你像一个普通人那样活着,但见他面目,还是喉咙微滚,哑声:“好。”
虞宋和方若廷上了马车,蔚文山也掀帘入座,听到虞宋说:“京城生民万户,他本就不会答应,你本不必来寻我。”
蔚文山还没有反应过来:“什么?”
虞宋的眼透过兜帽白纱静静看来:“哪怕将死,他也不会逼迫百姓。”
蔚文山手指微动,像是不信。
她却只是收回视线:“我入行伍只是为寻人,你们不必太过紧张,只将我安排做普通兵卒便好。”
毕竟蔚家在军中已无实权,接触实权将领,她还是得靠自己。秦疏并不介意让蔚家记住今日的冒犯。
“只需每月一盏海灯便好。”蔚文山表情微僵,不是她提醒,他都忘了她是亡魂。
蔚文山拱手,犹豫片刻还是道:“只是我与舍弟等皆非将军魂魄所系,也非,非追随之人,我们所点海灯,可真有用?”
他们也听闻过秦疏将澹台衡神魂引来此,秦疏所点的海灯效果便最好的传闻。
蔚家衰微,消息却如此灵通,秦疏断定他们背后必定还有旁人,但不要紧。
“我能苏醒,便是因立此朝者,多曾杀我。”
蔚文山一愣,而后背后后知后觉泛起冷汗,他难以置信地抬头去看她,不敢想象她现在才点出这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