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澹台衡手指微张:“陛下才是。”他又说:“陛下,子嘉受之有愧。”
有愧,为何要有愧。
楚帝不想再听他说。
楚帝心里甚至在想,这些日子他听得已经够多了,见得也够多了,可是当那个小黄门走上去毁他最后一回时,他还是愠怒。
他还是不理解为何都如此了,澹台衡再见黄门,再见魏骆等人,也永远温润有礼。
澹台子嘉,像是永远不知何为疼。
若不是那女子出现,楚文灼甚至不知澹台衡死前受过这样的苦。
他如今知也晚了。
君生我未君,我生君已死。
他如何是穿过漫长岁月留待时刻伺机而来?分明是上天冥感他所受冤屈,在他终于可睁眼看一看人世之后,送他到楚来了。
送他至自己身边。
澹台衡似乎还想说什么,阴阳相斥,在他心中与他过多接触总是不好的,但楚帝只是拉着他的手。
情绪激荡间他完全想不起自己那个不争气的皇子,想不起膝下还有其他的未成年的儿子。
他总是严厉多疑的,时刻警惕他们被母家幕僚所迷惑对自己这个天子不利。
此时此刻的楚帝却只是一个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