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衡问。
秦疏也喝了茶,天气不冷,茶水暖却叫她心底熨帖几分,她放好茶杯,不叫茶室里忽然多了四人的痕迹,才道:“没怎么。”
终究是瞒不过自己,也不必瞒。
“既然是终场,角也上台了,该讨要的利息,倒也可多讨要几分。”
还有那随机应变的方若廷。
秦疏想起方若廷发现幕后之人并非澹台衡,而是虞宋时难掩惊诧的表情,手指交叠垂眸按了按。
她早猜出他会有所觉,是因为在此类人心中,澹台衡大公无私的形象是否是真,是最不要紧的。
他会觉得澹台衡当面如此背后又另外行事,不是因为他多洞若观火,当然也可能有此原因,但更多的还是因为他将此事视作一个把柄。
她敲敲系着红色丝绦的玉髓。
表面为国为民,私下里却与方士暗和,教他们诬陷自己博取帝王同情
秦疏虽然可以这样做,但为什么要给自己留下把柄呢?方若廷此时不会背叛,此时乖觉,不代表方若廷永远乖觉。
她做人设也早习惯了起初如此,便永远如此。一以贯之,才不会因某些人的自作聪明而功败垂成。
方若廷猜中时肯定没有想到秦疏选虞宋做这个始作俑者原因是不信他,可这也实在不能怪秦疏。
哪怕是未在修仙界几经生死,她的秉性也仍然如此。
宁可处处瑕疵,也绝不泄事。生民万千,她只信自己。
而虞宋虽然在关键时刻,将方若廷掌握此把柄的心思湮灭于无形,可她也不会叫方若廷有背刺自己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