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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声:“治海之事不是他探听的,而是他根据我等言行,揣测出来的。”

虞宋:“这个庞德安倒是个可用之人。”

秦疏提裙走进来,两人同时停止下棋,看见本体过来,目不转睛地看着最亲近的自己,听她笑:“所以我们现在不就正在用吗?”

秦疏看向那残局,轻声念:“庞德安。”

她又把玩着黑色棋子:“庞念恩。”

她微笑:“有人记了真正的史料又如何。庞德安想见她的妹妹,借我们入梦,那就是死的,也能被想见之人变成活的。”

庞德安听秦疏的,在堂前供奉了大海灯一盏。

因为秦疏说自己当时引出澹台衡是无心之过,或许是傀儡与那澹台衡有关,他才会被自己唤醒,又在大海灯前奉上自己题词的书画一封。

那上面人影深浅,立若修竹,赫然是鬼魂显于人间,却有毓秀清冷之貌。

是澹台衡。

秦疏并未说如此供奉才有效果,可庞德安早知,起死复生本是枉然,若不是之前一连串的巧合,即便是秦疏供奉了太多海灯,前朝亡魂难以复现。

因而秦疏这样不确定,才反而是正常的。

庞德安也做好了失败的准备,可直起身时,却浑身一僵。

下一秒,他猛地起身,竟发现自己在一间兰竹雅轩,意趣高洁的书房之中。

竹影忽明忽暗,穿着素衣的少年挑起纱帘,轻轻问:“庭竹,何时了?”

庞德安冷静暗忖,庭竹,实在是个好名字,此人约莫就是澹台衡。再抬头,却是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