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田松低头把纸笺揉进水里,全部化开,他却把羊皮囊装进石块沉进水里,也没有往山上逃去。
他只为了遮掩的原来勾水葫芦的位置,往东边沼泽跑了一段。
他很快就被追上了,那一叠为脱身准备的密信就在他怀里,他也没有用上。
田松少年栽倒在地上,李弈翻身下马,疾步行至他面前。
田松眼圈红红的,却撑着坐了起来,他双手膝盖火辣辣的,但手却紧紧攒住匕首。
他这个匕首,不是为了刺杀李弈的,他也刺杀不了李弈。
田松年少白皙的面庞犹有几分稚气,他说:“你是坏人,你骗了我叔叔,还说我叔叔生病。”
他倒在沼泽地里,相隔大约十来丈,抢在自己被擒获之前,他这么说了一句,伸手一抹眼泪,双手握着匕首,往喉间用力一割。
自戕身亡了。
……
水葫芦飘啊飘,顺水往下游而去。
南军水路要道和关隘防守是非常严密的,可以说是严丝合缝,尤其水道,昼夜不停灯火通明人不错眼盯着,不断有身穿水靠的水兵潜进水底巡睃,两岸弓弩床和桐油战船枕戈待发,卡在水道最狭窄险要的两段。
但不管怎么严防死守,那逐水漂流的浮萍和水葫芦还是例外的。
大丛的还有可能叉过来看一看,看底下藏人了没有,小的就直接过去了。
于是,下游的谢辞就顺利收获了这八朵浮萍以及这一个小竹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