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德勾唇冷笑:“西边河湾, 中间丘陵起伏有山, 而东边一路过去, 有六片扇形凹地。”

“一旦谢辞中军被迫入, 范阳军突然抽身!我们的骑步冲锋而下!谢辞避无可避!一个时辰内,他必兵败身死!!”

呼延德双目凌然:“谢辞一死!朝廷合军即便勉力全身而退, 也必出现混乱,”而他, 是不会给机会李弈整军!

“我们乘胜追击!必重挫朝廷合军!”

“大败之, 击溃, 全歼!”

呼延德眉目凌然:“届时!这中原的大江南北,将尽归本王之手!如画江山,将任你我驰骋——”

偌大的王帐,呼延德一掌重重拍在大案之上,从上到下,兴奋凌厉,舍我其谁。

沓沓翘头牛皮战靴落地,王帐很快散了,整个北戎大军,悄然无声准备起来。

一张暗黑大网,无声地张开了。

……

黑魆魆的牛皮大帐,卢廷琛的声音暗哑恨怨,如罂粟的果实一样带着致命的诱惑。

李弈一动不动端坐在大案之后,有些血痂的长发半披他脸侧和玄黑色铠甲的前襟。

暗黑的帐内,万籁俱寂。

李弈蓦地抬起头来了!

远方的火把照在牛皮大帐上,隐隐的透在他的脸上,李弈鼻梁笔直山根坚挺,他那唇珠丰隆的唇一刹勾起,目光陡然凌厉。

“你们这是把我当傻子了?”

李弈简直怒极反笑,霍地站起身,而他一动,立在帐门的李奇循朱宿已经闪电将这三人反剪擒下,一踹脚弯,直接“啪”一声重重跪在褐色的泥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