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黑甲胄在微霁的天光下边缘呈暗赭涩, 雪白的刀尖折射出锋锐的寒芒。

这个嘉州行宫, 防御肃杀程度比预料中还要更严重更多一些, 几乎达到了三步六岗,十步十哨,一线异者露则必死的地步!

蚊子都飞不进去一只。

谢辞勾唇冷冷一笑, 看来这老皇帝可真怕死。也对, 越权欲自私视人命如草芥者, 他自己的命就越珍贵。

以万物为刍狗, 视臣民如蝼蚁操纵, 唯他高居其上南面独尊!

谢辞笑意不达眼底,抬目一瞬不瞬远处护城河内猎猎招展的旗帜。

一行七人, 各一身禁卫军的深黑立领甲胄玄披风,贴着墙壁站在毗邻护城河外一户人家的围墙拐角之后。围墙之内, 便是他们易容的小房间。

远处, 一队十人禁军正巡视而至。巡到围墙最近的位置之际, 护城河对岸有个兵甲抓了一下痒,“嘭”一声掉了刀在地上,远近所有禁军一刹蓦望过去,那人慌忙捡起刀道歉,什长和校尉厉声呵斥。

就在转头这一瞬间,谢辞殷罗七人闪电掠出!

他们掠至十丈宽的岸道中心,同时队里那三个自己人同时暴起,将七名禁军同时放倒,一捂蒙汗巾,一扔全力往回抛。围墙后冲出身穿着汉白玉色衣物的自己人,火速展开一张和衣物同色的大布,一张开将人裹住,火速往后急退。

成功。

七人分立原位,都军旅出身的人,站姿笔挺,匀速前行,没露出一丝一毫的破绽。

“稍候,我们会到宫门去。”等待四皇子李容的到来。

站在谢辞身前的殷罗没有回头,一队人步伐整齐划一,他说:“我们只有这一次机会。”

谢辞道:“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