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太师其实也不能把太子怎么样,因为老皇帝底下的其他皇子还太小了,回来了他仍然是太子。
但太子终日惴惴,一见闻太师情绪就崩了,哭得眼泪鼻涕哗哗而下。其实他最开始,真的只是想立个功,以求皇帝不要杀蔺国丈。
闻太师气愤又一言难尽,恨不得摇着太子的肩膀嘶声力竭,又恨铁不成钢。
只是和老皇帝相比,三皇子却好歹有救药的空间,最关键的是,他是太子!皇帝退位,他登基顺利成章,这是最平稳的过渡。
闻太师很快想定了,“那就他!”
他哑声说。
老迈的手捧着茶盅,抖索着却几次把茶水洒下来,小小褐色的茶盅水面他仿佛看见庞淮、高鸣恭,至谢信衷的脸,最终将茶盅扔在地上,两行老泪纵横落下。
他痛哭失声。
……
夜已深,淅淅沥沥的雨水终究是停下来,而谢辞顾莞一行已经离开魏军大营,此刻正在通往嘉州必经道高县远郊的一个乡镇货行后院的瓦房内。
不大的庭院,小小的正房内,顾莞托腮坐在桌前,看着谢辞正一身黑衣俯身在桌面砥砺上磨砺他雁翎刀的刀刃,她有点咋舌:“这李弈真有能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