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莞甩开他的爪子,谢辞也不生气,一路送到她回去,直到她进了屋。
谢辞站在屋外好一会,侧耳听着她行走方桌旁坐下,他低低地说:“对不起,但我还是很喜欢你。”
秦瑛让他站稳了,千万别往后缩,但谢辞还是觉得,他欠顾莞一个道歉。
很低的声音,原来顾莞本来听不见了,但这个驿舍房舍半旧木墙有点开裂,那一丝浅浅的声音顺着长满苔藓的罅隙被风送进来了。
然后他和往常每次一样,送到地就回去了。
顾莞忍不住呼了口气,哎呀妈呀,她搓了搓脸,把自己往床上一抛,啊啊啊啊。
但气也气过了,说出去的话也收不回来了,谢辞这个样子,让她想起了上辈子不知在哪里看过的一段话,
——他可能不知道什么叫谈恋爱,但他知道喜欢一个人该怎么对她好。他也不知道怎么追女人,但他知道不能对自己喜欢的女人敷衍。
千万般的真心,谨奉于一人之手。
当初看这段话的时候,顾莞真的有被最后一句戳到了,但今日今日,她居然忽然想起这两段话。
顾莞睁开眼睛,叹了口气,唉,她是不是也该面对现实了?
有些心淡了,没意愿去想去涉及,但现在真的生生被谢辞给挖回出来了。
顾莞也不是个爱拖泥带水的人,她坐起,抱膝想了半个小时,她最后拉开门扉。
宁静的夜色中,一双小巧的厚底布靴子在迎着晚风小跑到前院,几乎是那轻盈的步履声刚停在房门之际,两扇门扉就“咿呀”一声被从自内猛地拉开了。
谢辞一身雪白寝衣,两手拉开房门,晚风吹拂,顾莞散碎的发丝和深紫色的丝绸披风在纷飞鼓动,她白生生面庞映着夜色,一双玲珑剔透眼眸像月色一样清亮,滚动晶莹。
她说:“谢辞,你再给我一点点时间吧。”
可能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