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原始证供掷在案上,“继续说罢。”
最后上场的是仵作。有特使带出来的刑部仵作,也有灵州大营和衙门的仵作,他们抬上一具做例子的尸首。灵州这边是两个中年仵作官,一个四十上下,一个山羊胡和两鬓见白快五十,两人出列,拱手,恭敬:“启禀特使大人,吾二人先后检验了一百零二具尸骸,尸骸呈蜷状,遍布焦烧伤,有见刀刎喉颈及贯胸腹等致命外伤的,但只占半数。”
“另外一半则多见重而不应立时倒毙之伤,且解开口鼻后见烟灰,因此,断为泼油后纵火,而后迅速围拢绞杀,绞杀期间火势蔓延,袭者迅速退去,而重伤者俱被焚而死。”
仵作官还抬上来一具属于后者的尸身。
隆冬时分,尸首很容易保存,保存得非常完好的,仵作官拨开口鼻,有小火者用帕子捂着口鼻上前凑近观看,还根据指点用手碰了碰,之后对上首点头,果然见到烟灰,并且不是撒上去的。
刑部遣出来是一个二十来岁青年仵作官,他也拱手:“下官与灵州仵作已剖多具遗体口鼻,确实如此。与《疑狱集》生前焚亡所述一致,下官附议灵州仵作官所说。”
——被匆匆赶至的骑兵突袭,而后巡哨兵匆促抵抗,却被先后砍死砍伤,因事发太突然而骑兵需要全部灭口一个不留,所以从一开始就泼上火油点火,保证重伤者全部死亡不会再被救活。
逻辑链非常完整。
随着仵作的证词,初审进入尾声,可以一锤定音了!
“停!!骑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