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莞却是没有一点心理障碍的,这是她的老本行好不好?
她窥了一眼,尸身的肌肉和软组织已经全部腐败,只留下一点曾经存在过的痕迹,棺椁里白骨一具,头发覆盖在头盖骨的位置,甲片零散撒在指骨和趾骨下面。
“体长五点九二尺,推测生前身高加两寸。”
顾莞戴上棉纱口罩和手套,一拉皮尺,笑着瞥了谢辞一眼说。
谢辞眉心立马一皱,虽然这个点和他日常所用有点差异,但他还是立即就理解了,“五尺九二加两寸?”
谢辞最末一次见荀逍是前年时候,荀氏兄弟代父回京述职,登门拜见荀夫人,那时候谢辞十四岁,两人站一块,他到荀逍的耳垂下,那时候过年他刚量过,整好五尺五。
谢辞眉心不禁拢起,这么换算一下,有点点对不上了,短了少许,但想想人死后骨骼会有一些细微差异,以及就是当世的靴子以及站姿等等,差一点点,他暂时也说不上什么。
但顾莞一量两颧,“足有半尺加半寸,你这大表兄脸够宽的哈。”
光颧骨都快二十厘米了。
谢辞几乎是马上就道:“不可能!”
荀逍极肖其父,生得儒雅颀长,是北军中有名的白面郎君。
怎么可能是个大饼脸呢?
而这个时候,顾莞终于露出终于找到目标的微笑了,“这人是被掐死的。”
“你瞧,舌骨大角折断,这掐死他的人是下了死力气啊,估计五六息就断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