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谢辞也是。

……

不过他们好像是多心了。

次日荀荣弼不过稍稍能坐起身,甚至都不用他们两个开口,他就主动让人把卷宗取过来。

三人反反复复仔仔细细把卷宗读了一遍又一遍。

荀荣弼显然也是第一次看这个卷宗,每一行,每一个字,触目惊心,他好几次捂着心脏喘不过气来,恨极:“这个该死的畜生!”

他紧紧握着谢辞的手,“你放心,舅舅即便是死了,也必要先翻了这案子!把你安置妥当了再死。”

荀荣弼一直在严加审讯荀逊身边的人,全力在查,谢辞亲身参与,只可惜荀逊身边的人嘴巴都极硬,目前眉目不多。三人注意力折返卷宗,一字一句解析,又遣了几波人出去,荀荣弼给谢辞详细讲解西北军错综复杂的关系和派系,以及每一个节点涉及的种种瓜葛。

他咳嗽,有一次还咳出了血,最后在谢辞的强制之下才卧床养病。

这期间,谢辞顾莞来往大营总督府,出入府邸大门城内城外,毫无阻滞顺畅自如。

一直到了十一月初六。

荀荣弼的病渐渐好转,到底是强壮了一辈子的人,他还没满六十,没到一遇风吹草动就彻底好不了的年纪。

稍剩一点元气,苦心调养下来,终渐见起色了。

允许见风了。

北地的冬萧瑟,一夜呼呼西风,天地苍茫,荀荣弼拢着厚厚的斗篷站在廊下仰首看天,许久,他对谢辞说:“明日,咱们去西郊祭祭你大表兄吧。”

荀逍的墓在西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