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如半父。”
本朝规,边将轮流调防回京,边军京军轮任,在谢信衷没有执掌整个靖绥防线任北疆总帅之前,他和荀荣弼刚好一个在边一个在京。
在谢信衷不在的时候,荀荣弼就舅代父职,他也会被谢辞气得跳脚手忙脚乱收拾烂摊子,却同样语重心长,教会了谢辞很多做人的道理。
为他寻武师父,一刀一枪,教他将来如何沙场建功。
谓之半父,分量可见一斑。
顾莞都有些惊讶。
她望着谢辞,少年眉眼沉沉如坠,仿佛压着很多很多沉甸甸的东西,让她心情都不由得沉重了几分起来。
顾莞叹了口气。
难怪他昨晚睡不着啊。
不过她没有继续在这个话题打转了,心里忖度一下:“不如咱们先把妆粉准备好了,今晚就找两个合适的副军拿下来如何?”
荀荣弼时日无多了。
古人很懂避讳的,能在稽告上暗示将不久矣,那就真的就是这几天的事了。
留给谢辞考虑时间不多,他们的准备动作也必须先提前做起来了。
届时用不用另说。
顾莞两口把面扒了,丢下几枚大钱拉起谢辞,“我们快走吧!”
顾莞步履如风,拉着谢辞直奔南北大街,先趁着早市,勘察了一番总督府的外围防卫现况,等中午人流渐稀,他们就在坊市寻找采买顾莞需要用到的妆粉什物。
之后,两人就直接返回小院子。
此时一个白日已经过去了,暮色四合,顾莞侧耳倾听,隔壁隐约的丝竹嬉笑声已经传来了,还隐隐脂粉浮动的暗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