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马。”

风吹掠面,李弈理了理束袖,一翻身跃上马,他也不失望,这个颀长幽深的青年目视前方。

接下来,他还是先专注他先手头上事。

……

顾莞回首,马蹄卷起泥尘,那四骑望西而去。

谢辞这才缓缓勒住缰绳。

“我们走那边。”

虽对方看起来没有告密的意思,且自己秘密出京去劫囚明显也一头小辫子,这李弈大概是猜到谢辞的不忿,待那两个孩子伤愈后必定很快就往西北去,所以在必经的中转之道等人。

但他的出现,依然让谢辞警惕心大盛,他冷道:“这些人凭空出现意指谢家,居心叵测。”

顾莞没什么意见,于是两人绕了一大圈,先去了明州。停留了几天,这才再度前往肃州。

反复确定没人随尾,谢辞一直冷皱的眉头这才稍松开些。

待到两人抵达肃州,已至深秋。

正是中午,秋阳正炽,不过风已经染上寒意,茫茫黄草和无边旷野连接在一起,一路延伸到天际尽头。

西北风物粗犷,驿道仿佛都粗野几分,两人跟着镖队的最后方,终于遥遥望见了肃州城。

褐黄的城墙傍地,箭楼耸立气势巍峨,边境重镇驻防严密,离得远远,便开始了第一个拒马设卡查验,镖局的镖头熟门熟路把队伍拉过去,排在队伍最末尾。

谢辞骑在马上,顾莞则坐在板车的车尾,谢辞慢慢说:“那天拿白绫的人,我认得他,他是我二表兄荀逊的近卫之一。”

说的正是一开始铁槛寺病囚那场谋杀。

很不起眼的一个人,将军近卫人数少则数十,谢辞和荀逊其实不熟,亲卫更尤甚,不过有一年过年对方随兄长一并代父回京述职,来忠勇公府拜见过,他见过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