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些,他去灶间舀了半温的汤药水,浇在身上把汗水冲干净,出来的时候,顾莞已经收拾好行李并把煮好烘干的粗棉绷带准备好了。

谢辞身上的伤口已经先后结痂,并剥落了一部分,露出粉色的新肉,身上疤痕纵横交错,但他并不在意。还是顾莞安排着,虽已不用上药了,但用棉布绷带一圈圈把还很厚伤痂的那几个点缠上,以免衣物摩擦和行走间大动作再把它们给崩裂了。

做好了这些,谢辞背上包袱,把已经修好了锁的木屋柴门带上。

出到拴马的院门前,顾莞正把手里的户籍黄纸翻来覆去地看,再小心地收进内袋里。

——这虽然是假证,但顾莞被检过两次,没被检出来。

谢辞接过马缰,顾莞一踩马镫翻身上去,她回身正要接过包袱挂在马鞍上,谢辞已经挂好了,上马前,他很认真地和她说:“等这事了了,我再想办法给你弄个真的女户。”

他说得郑重,绝不会让她一直当没名没户见不得人的逃犯的。

顾莞一愣,不禁笑了起来,“好!”

青青小草已经冒头了,一点点黄色的小花开在小屋尽头的山坡,风送来春的气息,金色的暖阳洒在脸上额上和身上,她露出一抹笑,和这漫山遍野的春光一般和煦。

顾莞心情突然变得很好,她把手伸给他:“快上来吧。”

谢辞一翻身上马。

……

顾莞心情确实很好的,没有带累谢家人是其一,第二最重要的是,她手里的虽然是假证,但拿在手里并发现能用之后,心里的忐忑一下子去了大半。

她初来乍到时诸多顾忌,这户籍占其中很重要的一个组成部分。

直到拿到了这张户籍黄纸之后,她发现混古代好像也没那么难,船到桥头自然直了,困难未必不会迎刃而解,她拿着那张黄纸爱不释手,很难不高兴。

她就觉得,生活还是充满希望的。

那个青春飞扬自信满满的顾莞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