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高烧,重伤加雪水擦身,顾莞去这么一会儿,他已经烧得昏昏沉沉,这会儿费力睁开一点眼睑,竭力把药水吞咽进去。
鼻翼吃力翕动,喷出来的气像火灼一样。
顾莞把剩下的蜡丸塞进他的手心,她能做的,就是这么多了。
谢辞努力睁开眼睛,他喉头充血沙哑,“……谢,谢谢你。”
顾莞拍了拍他皮肉尚算完好的左上臂,笑了下作回应,把他挪到她收拾过看似乱糟糟实际干燥的麦秆垛上。
不用谢。
少年,你好好活下来就是最大的感谢了。
已经弄了很长时间了,天差不多要亮了,顾莞把谢辞挪到麦秆垛上之后,赶紧把用剩下的雪塞进空药瓶里,然后堵上木塞。
——她动的都是蜡封完好的新药瓶,放在外面用了一半的一些都没动,蜡封小心重新糊上去用指甲尽量刮平,然后把封纸贴回去,再重新塞到最里面去。
这些新药瓶瓶肩都落有灰,短时间内应该不会有人拿的,只要撑过这几天,就可以了!
顾莞仔细将药瓶们摆回原样,把这里和大囚室都扫尾干净,她离开之前,最后望一眼谢辞,后者沉沉昏睡一动不动,顾莞掉头从旱渠里钻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