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就让文家那小子牵着我们的鼻子走?”
“你说你,怎么这么笨。”见左宗正仍然冥顽不灵,右宗正摇头叹息,“你要是向我一样看开点,脸上的褶子能这么多?既然摄政王想给瑄王当乖儿子,你就让他当呗,你管他是在谋划什么?任他心里的城府天高海深,事实上就是他自愿给瑄王穿斩衰,自愿当儿子……”
“停停停,什么当儿子,斩衰又不是儿子能穿。”
右宗正露出关爱的眼神:“傻不傻,按照礼法,父母给嗣子穿斩衰,但绝不可替他整理仪容。服斩衰而整理仪容者,唯有子女与夫妻。摄政王一个大老爷们,又不能跟瑄王结为夫妻,可不就是上赶着当儿子嘛?”
左宗正往回扯胡子的手一顿,安静了。
……
旁殿内,君溯缓步走向厚重的棺椁。
当棺椁渐近,只差五步就能触及,他却突兀地顿住脚步。
素净的孝布顺着鬓角挂下,将他微垂的眼彻底遮盖,也将深处的所有情绪一一隐匿。
摇光心惊胆寒地站在一旁,只觉得心脏快要跳到嗓子尖。
即便是跟随摄政王多年的亲信,也鲜少有人知晓摄政王君溯对瑄王池洌所抱有的,究竟是怎样的态度。
摇光跟随君溯的时间最长,亦是最深的知情人,对二人之间的过往知晓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