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大勒国君是杀‘死’我的祸首,但他向我出手的所有自信都来源于池熔给他的承诺。如今变故横生,他表面凶狠独断,放纵[琉焰卫]肆意扰民,实则色厉胆薄,行事颇多顾及。不管是为了城中安定,还是为了不向大齐露怯,他都不可能做出封城这一抉择。”
如果大勒国君当真是智计卓绝、杀伐决断之人,就不会被池熔抛出的利益所诱,让他这个麻烦“死”在自家的都城。
“所以,当我前几日察觉到大勒国君的阴谋,便在封单城内做了一些准备。”
池洌带着两个属官往最偏僻的小巷走,七拐八绕,直到谢无暇两眼闪出金光,才在一处简陋的土坯房前停下。
敲门,在得到回应后,推门而入。
里头的人坐在竹板凳上,是一个年过半百的大勒男人,黝黑的皮肤挂着辛劳的纹路,拼凑成苦大仇深的形状。
男人正在编织竹篾。见到他们三人进来,这个大勒男人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既谈不上冷淡,也没有任何热情,就像见到一个再寻常不过的路人。
“客官要的东西,已经给您备好,就搁在后院,您自个儿去后边取。”
说完,重新低头编织手中未完成的竹篾,仿佛池洌三人已经变成不存在的物什,再无法被他看到。
池洌早已与这人有过接触,对他的行为见怪不怪。可谢无暇不能容忍他对池洌的轻忽。
在谢无暇皱眉指责前,池洌立即截过他的话语,右手向外,朝男子抱拳——这是大勒常用的礼节:
“既如此,就不打扰店家了。”
说完昂然阔步,径直往后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