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教授说过,学习是一辈子的事。”温衍认真道,“我觉得,只要想学,不管什么时候都不算晚。你能把字练得那么好看,说明你很聪明又很努力,我觉得你一定可以。”
徐小雨抿着嘴巴笑了,眼前仿佛真的浮现出绿草如茵的校园,宽阔明亮的阶梯教室,娓娓讲课的博学老师……
“好啊臭婊.子,我让你去整点下酒菜,结果你在这儿跟野男人聊骚啊!”
伴随着一阵冲天酒气,一个满脸横肉的矮胖男人趔趔趄趄地杀了过来。
文叔的儿子,徐小雨的丈夫,冯俊。
徐小雨是个瘦瘦小小的漂亮姑娘,言行举止都是那么温柔。可这个冯俊,丑陋凶悍,站在她旁边简直像头野兽,根本配不上她。
只见冯俊一把抓住徐小雨的胳膊,粗暴地将她拖走,浑然不顾她还怀着身孕。
徐小雨根本没有反抗之力,可能早就习惯被这样对待,她也没有丝毫挣扎。
她只是拼命护着温衍送给她的书,当成宝贝一样死死护在胸口。
这个举动极大地惹恼了冯俊,他高高扬起手,就要朝徐小雨的脸扇下去。
温衍赶紧扯开徐小雨,将她护在身后,怒视冯俊道:“她是你妻子,你怎么可以动手打她?”
“男人打老婆,天经地义!更何况她不过是我们家花钱买来的童养媳,老子想打就打,想骂就骂!”
温衍三观再次被冲击。
童养媳这个字眼,他只在书上描写万恶的旧社会时才看到过,没想到身边竟然还有活生生的例子。
而且,福临镇是个富裕安康的地方,又不是拐卖妇女案件频发的偏远山区,怎么也会有买卖人口这种无法无天的事啊?
“臭娘们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思活络,想勾引这个城里来的小白脸。”
徐小雨哭道:“你胡说!”
“我胡说?住在二楼的那个台商王振强,你没和他勾勾搭搭过?我亲眼看见他拽着你不放,还要香你的面孔!”
徐小雨哭得更凶了,“他那是在欺负我!你们没人帮我也就算了,凭什么冤枉我!”
冯俊狠狠灌了一大口酒,将酒瓶往地上一摔,指着温衍恶声恶气道:
“你说,你有没有和这个贱人睡过?嗯?你敢给老子戴绿帽子,老子就要了你的命!”
“我是同性恋。”温衍道。
“……”
冯俊震住了。
然后,他露出一副作呕的扭曲表情,像生怕感染什么恶心病毒,绕到温衍身后就要把徐小雨拖走。
徐小雨大概知道接下来又免不了一顿殴打和侮辱,拽着温衍的衣襟挣命似地躲。
温衍听着冯俊的污言秽语,听着徐小雨无助的哭泣,忽然生出一种强烈的悲伤预感
徐小雨的愿望,多么朴素,那么微小,多么平常。
却又那么难以实现。
这时,下楼买红菇面线的江暮漓回来了。
他手上拎着打包袋,里面还隐约冒出鲜香热气。一想到待会儿可以和衍衍一起吸溜面线,他的心情就像小蝴蝶一样扑棱棱地飞。
结果,一进门就看见冯俊撸起袖子要对温衍动手。
“唷,又来一个找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