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那些追在自己身后疯狂的人群早已散去,但看着电视里播放的这则新闻,那种近似于荒诞的惶恐却又再度袭上了所有人的心头。
“这……他们……我们这是成了通缉犯了?”童旭看着新闻台里主持人的报道,用颇为不可置信的语气说出了这样的话。
和刚才狂热信徒给人带来的疯狂截然相反的理性,混乱的人群在他们离开后很快恢复了原本的秩序。
而他们则被按照以和平年代寻常的追捕流程登上了新闻被警察追击,看着像是进入无限游戏前的正常社会,却因为当事人的身份而如鲠在喉难以适从。
癫狂与理智相揉合,最终混合出一种芜杂到令人恍惚的混沌。
就好像所有既定的规则在这一刻被尽数打破,寻常信赖的人和事都开始变得面目狰狞叫人心生畏惧,在场所有人都无比清楚地再度意识到,这个世界在不留余力地试图将所有人磨砂。
他们在与这整个世界为敌。
“这要怎么办?”童旭语气慌乱,无论是刚才狂热的人群还是现在摆在眼前的被通缉的证据,再加上那时隐时现的被窥视的感觉,都让他像是只被拉到屠宰场直面血色刀口的牲畜,因为
直面死亡而惶恐不安,“我们还得在这待足三十天呢……现在半天不到就成了通缉犯,我们真的能完成任务离开,彻底摆脱游戏么?”
因为那份仿佛与生俱来的好运气,再加上进入游戏后很快加入了如今的这支队伍,童旭远比其他人来得更加天真。
而这份天真,同时也能被视为不成熟。
不成熟的人在遇险后,率先提出质疑,怀疑自己能否取得最后的成功,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