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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妾室怎么能与嫡子相提并论?

纵然齐正被怒意驱使着方寸大乱,可他也不敢当真对齐衡玉施以家法,单说这两日玄鹰司事务繁忙,陛下对齐衡玉委以重任,若是他此时因受了伤而延误了陛下的差事,这责任他实在是担待不起。

所以齐正将齐衡玉唤来书房,除了用墨砚砸了他的脑袋以外,便只是出言诘难了他几句。

因齐衡玉额角的伤势隐隐有些不可收拾的态势,齐正心中略微慌乱,便也只是嗤笑了一声,而后便瞪了一眼齐衡玉道:“你如今是翅膀硬了,我也管不住你。”

他发了一场火,前言不搭后语地怒骂了齐衡玉一通,却不曾出言问过齐衡玉一句,他为何要发卖了月姨娘。

不仅如此,齐正这一回回府后,也不曾问起他的正妻李氏,不曾提起他的孙儿如净。

齐衡玉早该知晓他父亲的秉性,只是今日立在他身前真切地体悟了他的薄冷,胸膛里跳动着的最后一丝名为亲情的血脉也终于冷了下来。

齐正不问,是怕问出来的结果不利于他把月姨娘接回府里来,所以他甘愿做个耳聋眼瞎的人,将一切的罪责都推到齐衡玉身上。

齐衡玉认清了这一点,便也不愿再与齐正多费口舌。既然齐正要救月姨娘,那他便要改变一开始的计划。

凌迟不如即刻死去。

他手底下的人手只会比齐正更快、更轻易地找到月姨娘。

月色沉沉,齐衡玉便带着额角上的伤口回了莲心院,彼时婉竹已抱着女儿宿在了镶云石床榻上,听得齐衡玉撩帘进内寝的声响后才缓缓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