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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离一事早就在他心中生根发芽, 如今婉竹一次次地遇上险境, 这根才冒出尖尖角的小芽便以凌云的姿态冲勃而出。

齐衡玉无比笃定地告诉自己。

和离,是他与杜丹萝这一地鸡毛的婚事最好收场的方式。

至于杜丹萝戕害婉竹与她肚子里孩子的这笔债,大可在和离后算个清楚。

他寒着脸立在杜丹萝身旁,不论杜丹萝的眸光里掠过多少分殷切、多少分祈求, 甚至于流露出了那掩在高贵骄傲外面下的软弱,可齐衡玉却是连眼风都没往她身上递去。

杜丹萝坐在冷风口受着呼啸的风吹, 却不想身前的人说出口的话语让她愈发的通体生寒,一时间连话也不说不出来,只能愣愣地望着齐衡玉。

这个全然陌生的齐衡玉。

她心潮涌动, 不知怎么开口去向齐衡玉解释。

是说她没有推过婉竹, 还是说她不想与他和离。

无论是哪一种, 都是她杜丹萝向齐衡玉低头的证明, 她是这样高傲的人, 怎么愿意出声挽留齐衡玉?

可齐衡玉从未像今日这般决绝过, 望过来的眸子里凝着数也数不尽的薄冷之意, 只是一眼便让杜丹萝心里发酸生疼。

他没有表现出半分怒意, 也没有怒目勃勃地质问着她理由,只是这般冷漠、这般心如死活地说要与她和离。

就好似根本不在意她这个人一样。

这样的忽视与不在意比满心满眼的怒意更让杜丹萝心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