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门叫了竹叶和竹苓进来陪着姜毓宁,然后便离开了。
折腾了半天,实际上天还没亮,沈让想了想,还是先回了自己的厢房,预备睡个回笼觉歇歇,结果躺在床上,脑海里浮现的却都是小姑娘哭红的眼眶。
他分明闭着眼,偏又自欺欺人地抬手盖住眼眶,仿佛这样就能将复杂的思绪驱散,可最终,手背上绷起的青筋,暴露了他的强装镇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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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贺今收到淮王府的消息,请他明日到法严寺与姜毓宁见面时,可谓既惊又喜,喜的是这么顺利就搭上了淮王府,惊得是他所有举动,竟然都在淮王的掌控之中。
他摸不准淮王的态度,翌日赴宴,不禁有些忐忑。
好在门外的护卫姿态还算恭敬,让他稍稍放心些。推门进去,淮王已经已经在了,姜毓宁坐他对角,两人没有半点交流,看上去,倒像是不太熟似的。
“参见淮王殿下。”姜贺今拱手行礼。
这些年来,还是第一次有人在姜毓宁跟前叫破他的身份,沈让下意识看了姜毓宁一眼,却见她半垂着头,鬓间的发扣有流苏垂下,在脸侧摇摇晃晃,让人瞧不清表情如何。
他心中默叹,面上倒是不动声色,淡然道:“姜大公子不必多礼,请坐。”
姜贺今站起身,走到桌边,迟疑了一下,还是坐到了沈让的对面,也就是紧挨着姜毓宁的位置。
明明不是第一次见,却是两人第一次挨得这么近,姜贺今看着一直垂头不语的姜毓宁,来之前打好的腹稿竟然全都忘了,张了张口,只吐出一句“宁宁”。
听到这两个字,姜毓宁终于抬起头。
看见是姜贺今,她不由得愣住,“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