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镯子两个月前,沈让叫人去打的,原本是想送给姜毓宁做见面礼,后来因事耽搁,一直没有送出去。
正巧这次赶上她生辰,他叫人连夜打磨好,又在上面刻上了她的闺名,也不知这小姑娘有没有瞧见。
他正要问,就听姜毓宁问:“对了哥哥,这上面刻的都是什么呀?”
沈让将人抱到小厅,两人在饭桌前并排坐下,姜毓宁的镯子褪下搁在桌面上,沈让讲道:“这是莲花游鱼,这是你的名字。”
“我的名字,可这是八个字呀?”
姜毓宁不识字,却会数数,她的名字分明只有三个字。
“钟灵毓秀、福寿康宁。”
沈让轻声念道,却见姜毓宁仍是茫然不解,便问:“在家中,你没习过字?”
姜毓宁摇摇头。
沈让有些奇怪,大邺朝重文轻武,世家子女少有不通文墨的,四五岁就进了学堂,小姑娘好歹出身侯府,怎么连字都不识得?
姜毓宁说:“姐姐们说,我太笨了,跟不上她们,所以后来伯母就不让我去学堂了。”
沈让知道,姜毓宁在家里行四,上面还有三个堂姐,都是长房嫡出。
年岁都不很大,刻薄人的功夫倒是厉害。
这世上又有几个早慧神童,五六岁的年纪,能看出什么愚蠢聪明。
沈让冷嗤一声,替她将镯子重新戴好,决定道,“改日哥哥替你找个先生,让他只教你一个人,就不用怕学得慢了。”
读书明事知礼,这学是一定要上的。
沈让将小姑娘念书的事放在了心上,用完膳回到书房,立刻将樊肃叫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