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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便是幼白看错了人,我不论如何都不会答应这桩婚事的。”

婚姻不是两个人的事,虽是相爱走到一起,扶持举案齐眉,但若要浪费精力去对抗不该有的阻碍,那便是消磨,便从起初便不该开始。

时值初夏,道路两旁的树荫成?片,马车沿着官道一直行驶,路上?几乎未停。

李幼白打了个哈欠,挑帘往外看了眼,他骑着马走在前面,正好也回头朝她看来,笑了笑,勒着缰绳与马车并排。

“怎么,想睡觉?”

“你累吗?”

“我身体很好,强壮结实,赶路对我来说轻而易举,不累。”他朝她弯了弯手臂。

李幼白趴在窗沿上?跟着笑起来:“还有一日便到齐州了,怕不怕?”

卢辰钊面色如常:“没甚好怕的,我早就想好了该怎么说,怎么做。启程前我写?了封信,告知爹娘要做准备,想来他们也猜到我要说甚作甚。”

他低下头,忽而沉着嗓音问:“你怕吗?”

李幼白歪着脑袋想了想,没有立时答他。

卢辰钊颇有些?着急:“你还犹豫,你怎么能犹豫!”

“我不怕,但也害怕。”

“你怕什?么,有我在,你什?么都不必怕。”

“有你在,我不怕。但我害怕的是,自己只知有你在了。”

莲池从前头快马折返回来,看到行进的队伍后急急勒紧缰绳,骏马扬起蹄子,打了个转儿,落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