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幼白一愣,下意?识回:“尚未。”
闵弘致起身,闵裕文眼疾手快搀住他手臂,他屈膝缓缓直起身子,走路略显踉跄,膝盖都打不了弯,好一会儿?才恢复如?常。
“我与你父亲虽是同科,但已经多年没有往来,若你写信回去,他不一定允你登门。”
“父亲!”闵裕文颇为不解,“父亲此话为何意??”
闵弘致觑了眼他,又看向李幼白,见她神色如?常,便猜出李沛定与她提过自己,遂也没有隐瞒,径直说了当年的事。
一字一句,很是坦然。
这让李幼白极为诧异:“您跟我父亲曾是好友?”
“他有才,但也太过耿直,因那件事后便与我断了联系。”
闵裕文低头,一言不发。关?于父亲揭发状元郎言文宣的事,他不是没听说过,在翰林院,在礼部,他们都会私底下议论那件事,道是父亲嫉妒言文宣,与之竞争礼部侍郎位置时?,因无?胜券,故而设计栽赃嫁祸。
自然,还有别的说法,诸如?言文宣的确有谋逆之心,但还未行动便被父亲秘密上报。身为同僚,他大可事先提醒,以示警告,如?此也能免除言文宣死罪。但他没有,他选择直面圣上,将自己与此谋逆行径彻底撇清。此举无?错,但也让旁人觉得父亲自私冷酷,不值深交。
流言很多,且都是背着他传的。
闵裕文信任父亲,故而对流言很是不屑,但这么多年,父亲按时?烧香祭奠,仿佛又有不得以的缘由,连母亲都不知晓,想来或多或少与言文宣有关?。他不说,身为人子便也不能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