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辰钊跟着律学博士上了三个月的课,主要修习前朝和本朝律法条例,量刑标准和针对细节,他喜爱断案,便对此类课程极为热忱认真。每日案上必摆着厚厚案录,翻开每本都有?他亲笔做的批注,譬如哪里赞同,哪里有?疑,哪里又判的尤其精准。
莲池少见?他熬夜,但入京后房中的灯烛用的特别快,没两?日便得出去采买。起先他们是三人一间房,后来另外?两?个实在受不了他的没日没夜,主动告辞,另外?辟了间新房住进去,伺候卢辰钊便一直单独居住,倒也乐得安生。
眼见?着年底,天越发的冷,有?人特意送来无烟的银丝碳。
莲池哈了口气,搓着手跺脚,他刚从外?头进来,脸冻得煞白,扭头说了句:“世子爷,李娘子仿佛去书?房了。”
翻书?的卢辰钊一顿,抬眼问:“没看错?”
“看不错,她穿了件青色长?袍,梳着高?髻,连个暖手炉都没抱,想?是去还?书?的。”莲池打了个喷嚏,眼泪汪汪,“那件斗篷,还?是在咱们公府穿的,我瞧着都觉得冷。”
卢辰钊没说话,翌日他便去了成衣铺子,将买来的两?块貂鼠皮子放在柜上,那掌柜的识货,一看便知是上等货色,便赶忙问他做什么。
“一件做袄子,一件做斗篷,女?子穿的。”
“那女?子多高?,身量如何?”掌柜的拿起皮子凭空抖了抖,溜光水滑,通体没有?一根杂毛,越看越欢喜,忙小心的挂在臂间,“若是寻常姑娘家,这一块就能做两?件袄子。”
卢辰钊脑中浮起李幼白的体型,沉声道:“她大约到?我肩膀高?度,很瘦,溜肩,然后腰这么粗。”
两?只手圈在一起,掌柜的瞧了眼,笑道:“那是小细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