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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幼白脚没好利索,却也能去校场拉弓射箭,虽说卢辰钊不好相处,但不得不承认,他的箭术极好,拔箭搭弦,挽弓瞄准,倏地一声,箭稳稳盯在靶心,几乎是一气呵成,毫不拖泥带水。

李幼白认真观察他的每一步动作,但有些事需得天赋,正如她能很容易读好书,但有些事必然是她短板,挽弓射箭就像李幼白的盲区,她虽看了百八十遍,可箭在手中,却怎么都找不到卢辰钊射出去的技巧,久而久之,急的满头大汗。

她低头看了眼箭囊,空了,而对面靶子上,一支箭都没有,李幼白甚是沮丧,刚要走过去拔箭,卢辰钊侧眸瞟了眼,随后抓起自己的箭精准地掷到她的囊中,身体一沉,紧接着那人走到她背后,长臂圈过她的腰,从中取出一箭,见她僵着不动,不由冷声命令。

“抬起弓来,放于身体前侧,握紧。”

李幼白忙照他的话去做,刚摆好姿势,卢辰钊朝她肩膀拍了一掌,她咬牙挺住。

“再绷紧些。”

手指环过她的拇指,稳稳压在上头,接着他的人也攀了上来,几乎将李幼白箍在胸前,她气都不敢喘,生怕呼吸间撞到他的下颌,胸腔,而他全然不觉,左手扶好后,右手径直握住她的小手用力往后一拉,随后低眸,沉声道:“记住这个力度,高度和角度。”

李幼白点头,便觉手上一松,箭矢倏地飞了出去。

“啪”的一声,箭头稳稳钉在了靶心。

李幼白高兴地蹦起来,转头去看,那人却把头一转,根本不想搭理。

自打在大佛寺撂下那两句话,卢辰钊对李幼白的态度异常平淡起来,客气中充满着疏离,虽不理不睬又有身为主家的礼貌。

因近年关,齐州城里的人仿佛多起来,镇国公府门庭热闹,常年不走动的亲戚开始上门拜访,萧氏起初还有心力应付,后来便吃不消了,虽说每日都听恭维的话,可听得多了,就像肉糜卡在喉咙里,咽不下去,也腻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