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辰钊见她乌黑的眼睛带着股执拗,便也没勉强,将人放在地上。
李幼白脚刚沾地,眼前一阵昏黑,下意识便攥住那人的小臂,不敢松手,缓了好一阵,待眩晕感不那么强烈后,才放开。
却见被她握的位置,杭绸面料勾了丝,起了褶子,李幼白很是抱歉:“对不住,我不是故意的。”
“无妨,你确定自己能走回春锦阁?”
“我可以的。”
李幼白看到身上的披风,不禁抬起眼来,卢辰钊的眼神很锋利,隔着这般近望向自己,有种无所遁形的压迫感,少顷,她改口:“麻烦卢世子着人将我的丫鬟叫来,我就在此等着。”
说罢便要解披风还他,卢辰钊却没搭理,出门去吩咐书童,那书童立时小跑着去往春锦阁方向,卢辰钊又折返回来,坐在斜对面的桌案前,见自己的披风被搁在案上,不由瞟了眼她。
“你最好穿上,省的病上加病,届时少不得要旷课。”
李幼白愣了瞬,但果真没有逞强,听话地穿好后,与卢辰钊默契地各自避开视线,端着笔直的姿态坐在案前。
半青风风火火地冲进书堂,一进门便直奔李幼白,抓着她的手左看右看,心疼地跳脚:“姑娘,你吓死我了。”
那小厮话都没说完,只讲到李幼白在书堂昏倒,半青便提着裙子跑了。
“我有些困,你扶我回去。”
李幼白刚说完,半青便在她面前转过身去,反手拍了拍后背:“姑娘你上来,我背你,快!”
卢辰钊看着她们主仆情深,那丫鬟倒是有蛮力,轻易将人托到背上,走起路来还不带大喘气的。
待两人拐过抄手游廊,卢辰钊招了招手,小厮忙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