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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幼白被讲的昏昏欲睡,怕犯错,便用手掐大腿,一堂课下来,大腿被掐的生疼,偏那嬷嬷下学仍加课,抓着两个打瞌睡的女郎训诫起来,先是言辞厉语,继而抽出戒尺,朝她们掌心各自打了三下。

李幼白忙又拿出女诫,盯着上面的字默默念道:“卑弱谦让恭敬,先人后己,有善莫名,有恶莫辞,忍辱含垢,常若畏惧,是谓卑弱下人也。”

如此反复了几遍,她忍不住合上书,再不想看。

接下来还是秦嬷嬷的课,要教习女郎制香,烟熏火燎的课堂,李幼白走了好几次神,有那么一瞬她怀疑自己是在做梦,明明是来卢家学习的,怎么就弄起这些享乐的玩意儿。

直到夜里上床,她才意识到自己一整日都没看书,惊出一身冷汗,她忙从床上爬起来,找出《左传》,翻开一页便开始默读,如此一个时辰后,才心满意足躺下,只是睡得少,晨起难免困倦,她打着哈欠,把香囊换成了醒神的薄荷,拿到鼻间嗅了嗅,复又去往书堂。

卢诗宁看见她时,愣了瞬:“你没睡好吗?怎么眼底乌沉沉的。”

李幼白道:“想来刚换地方,有些水土不服,过些日子便好了。”

卢诗宁点头,复又轻松道:“今日都是好课。”

李幼白立时精神起来,好课,还能是什么,必然是诸葛澜大人了吧,想到此处她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从书袋中摸出四书五经,卢诗宁也掏出书来。

来的先生却不是诸葛澜,是位三十多岁的郎君,虽说讲的是四书,但一节课听下来,李幼白有些傻眼。

先生自顾自讲,堂下女郎各自忙各自的,有的在底下看话本,有的传字条,总之那先生仿佛堵了耳朵,只管将内容讲完,旁的一概不管,便是遇到句子需要讨论见解,他也顺势读出来,从不提问。

李幼白默默看了眼书,又看向走过场一样的先生,脑子轰隆一声,她觉得不对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