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摩挲着桐木雕花扶手,缓缓开口道:“那便去吧。”
李幼白把头磕的通红,事毕冯氏叫她上前。
“我知道你学问好,又肯用功,不像晓筠,总想着玩,凡事都得我帮衬着才行。昨夜我和你爹商量过,你已经十六岁了,有自己的想法和见地,想做什么,便去做什么吧。”
母女二人面对面看着,李幼白动了动唇,话未说完腮颊有些泛红:“娘,我可以抱抱你吗?”
她羡慕妹妹能在冯氏怀里撒娇,能任性胡闹,羡慕她累了困了不高兴了,冯氏便把她揽过来,轻拍后背哄着。李幼白无数次渴望冯氏也能像待妹妹一样,把她抱进怀里,可一次都没有。
她们的母女情分,从来都是疏离冷淡的。
闻言,冯氏一僵,但仍伸出手来,李幼白就着她的怀抱,把脑袋贴上前去,她总是想象母亲的感觉,想象被她抱着,会不会特别温暖幸福。
而今听着冯氏沉稳的心跳声,她又觉得分外陌生。
冯氏进屋,不久拿着一封信出来。
“陛下采纳长公主建议,明年开恩科,加了一场乡试,想来报名的人不在少数,你需得好生准备。咱们济州到底是小地方,便是你资质好,也得寻个像样的学堂,有正经先生教,必定能事半功倍。”
她把信递过去,李幼白看见“镇国公”三个字,不由一愣,“这是?”
“可听过卢家家学?”
“卢家家学严谨,请的夫子都是有名头的,兄长曾告诉我,致仕的弘文馆学士诸葛澜大人,就在卢家授课,他做过太子少傅,学问人品都是上乘。”